,”朱高炽说,“所以,在你义父纪纲死后,父皇只会更怕,更惊恐,他只能奢求着长生,贪恋着征伐,他要成为无人敢触犯的神!”

他接着说:“在这个世上,也只会有一个纪纲…至于现在的东厂,一个由太监掌管的地方,又怎配让父皇说出真心话呢…父皇也不敢再将真实的一面,展现给除纪纲以外的人…他的皇位本就是夺来的,所以,他更清楚被夺位后,会是何种处境…”

“可,你父皇这样虚伪的活着,意义又在哪呢?”冷溶月的脸上渐显凄凉,“说到底,他也只是一个不想被取代的可怜虫罢了…”

朱高炽,突然加重了语气,回道:“就算是个可怜虫又如何?无论怎样,大明都需要他!父皇一死,我也根本没有把握能够压倒汉王和赵王,他们随时都会起兵造反。有父皇在,就像是有着那么一杆秤,不但可以保下整个大明,还能保下我们兄弟三人不会互相残杀,你懂吗?溶月…”

冷溶月沉默了,她本是一个聪明人,可听到朱高炽这席话后,她竟觉得自己愚昧得可笑。

——这可能便是一个聪明人的可悲。原来,到了最后,最清醒的人,竟是平日里看起来最憨厚的那个人。

——事实上,憨厚之人才是活得最通透的,随着年龄的增长,原本的憨厚也早已不再是性格索然,而是更懂得自己的处境,也太有自知之明,才继续着不得不为之的宽厚。

过了良久,朱高炽才又缓缓道:“若,溶月你一心想要替你义母念顺报仇的话,那你就杀掉我吧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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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言语极慢、极轻,慢到没有一丝情绪,轻到没有一分重量。

可,他即刻向前跑动的行为,却与他的语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

只见,他踉跄扑向桌桉,整个身子都几乎倾在了上面,桌桉随着冲击的惯性在晃动,他的身子也在晃动着…

就在这笨拙的晃动间,他竟从桌下掏出了一把匕首,直抵向了自己的胸膛。

没过片刻,他的胸膛就已在流血,随之流下的还有他的眼泪…

冷溶月没有再说话,继续沉默着,但,她却也转身跨出了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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